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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程鑫又梦到小时候了。

梦境就像陷阱，将他牢牢锁住，动弹不得。

“这次得了个尤物，我知道您喜欢这种，所以特地带来。”

“开个价吧。”

那一天，长达一年的噩梦开始，每每回忆，他都恨不得折断手里的枪。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，一幕幕地蹿进脑海，甚至令他作呕。如果换成别人，可能早都撑不住死了吧，可那时候，他的命都不是自己的。在那里呆了一年，黄其淋趁自己所谓的父亲离家，乱逛中在密室发现了他，从此他时常找机会潜进来，给丁程鑫讲讲外面的事情，顺便安慰安慰这位生不如死的朋友。后来丁程鑫被来暗杀那人的杀手发现，暗杀失败后将他带回组织，从此他拼了命地训练，认了那位杀手做师父，职位有朝一日，能手刃那个禽兽。

黄其淋自从丁程鑫逃脱，便日日泡在训练场，发疯似的打枪，他跟着父亲手下的人学遍了所有武器，也依旧没怎么被过问。反正是个无足轻重的私生子，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成为继承人，哪像黄宇航，虽然那个人对他也不怎么上心，但至少还很认真地培养他，给他请最好的教练，找最好的老师，送他去最好的军校，最后捧他得了个军衔。黄其淋十七岁时，已经掌控全局稳坐峰顶的丁程鑫突然出现，带他离开。

自然，他的失踪，那个人照样没当回事。

到台风的第一夜，黄其淋趴在丁程鑫肩上哭到了半夜。“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他！”丁程鑫轻轻拍着他瘦弱的脊背，“杀了他，是迟早的事，我会亲手毁了他的基业，让他生不如死。”他说这话时云淡风轻，甚至嘴角带笑。

可黄其淋明白，他心里有多恨。

后来黄其淋只要闲着，就会有敖子逸过来缠着他，两个人一见面就先怼,怼完敖子逸就动手动脚，黄其淋一边躲一边炸毛，丁程鑫就只是看着，笑而不语。他一个人，肯定会寂寞吧，黄其淋秉着这样的想法，跟在他身边，几乎寸步不离。

丁程鑫知道黄其淋在想什么，每次黄其淋放下自己的事情来陪他，他都直接把他扔给敖子逸，然后四处乱逛。他习惯了睡在充斥着毒虫和野兽的森林，也习惯了在灯红酒绿的城市像透明人一样穿过，然后悄无声息地带走想带走的生命。

接下来他会去哪里？

黄宇航在办公室翻找着文件，却没有看到他想找的东西。回到家再给刘志宏打电话，只听到冰冷的系统提示音。刚挂下，易烊千玺的电话就打进来了。

“黄宇航，你不用再给他打了。”

黄宇航大脑当机一下。

“我劝你，不要怀疑其他人，我的徒弟，他想做什么自然有自己的原因。”他顿了一下，“不要以为我退休了，就当我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
黄宇航怔怔地望着屏幕。

所以说是他最不想面对的那种……

是他，也只是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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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